有立刻喝,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黄初礼捕捉到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,想起沈梦的话,心中微动,便趁势柔声问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关切:“还听说……你今晚一直在担心我,连饭都吃不好?”
蒋津年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,浓密的睫毛低垂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。
担心?的确有。
但更多的,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和烦闷,尤其是在听到“陈景深”这个名字之后。
他的沉默,在黄初礼看来,却更像是一种默认和别扭。
看着他紧抿的唇线和略显冷硬的侧脸,她心底那片柔软的角落被轻轻触动。
她没有再追问,只是站在原地,安静地看着他,目光柔和得像窗外流淌的月光。
空气中弥漫着牛奶淡淡的香气,和两人之间那种无声的、正在悄然滋长的张力。
蒋津年终于抬起眼,对上她温柔注视的目光。
那双眼睛里,有等待,有理解,还有一种他此刻无法回应的、深沉的情感。
他仰头,将杯中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,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。
他将空杯子随手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,发出轻微的“叩”声。
“不早了,休息吧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逐客的意味,却又似乎掺杂了些别的什么。
黄初礼知道今晚到此为止,不宜再进一步。
她点了点头,从善如流:“好,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
说完,她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,转身离开了房间,步伐轻快,仿佛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。
房门被轻轻带上。
蒋津年独自站在房间中央,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,和那句“我看你是天经地义”的话语,反复在他耳边回响。
他抬手,揉了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太阳穴,但这一次,那刺痛似乎被另一种更汹涌、更陌生的情绪冲淡了些许。
他低头,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掌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触碰她指尖时,那转瞬即逝的、却清晰无比的温热与柔软。
这一夜,注定又有人要辗转难眠了。
黄初礼几乎是蹦跳着回到自己房间的,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手机,拨通了秦愿的电话。
“愿愿!愿愿!”电话一接通,她就压低声音,激动地分享,“他承认了!他承认在担心我!”
秦愿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兴奋:“快!详细说说!怎么承认的?”
黄初礼便把刚才送牛奶时,蒋津年那别扭的沉默和微妙的反应,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,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甜蜜。
秦愿在电话那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:“可以啊初礼!这温水煮青蛙战术初见成效!看来你这失忆老公,心里对你还是在意的,只是现在脑子不清醒,加上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,不好意思承认罢了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充当狗头军师:“听我的,趁热打铁!明天,你就找个借口,让他送你去医院!”
“送我去医院?”黄初礼有些犹豫:“这……会不会太刻意了?而且他刚回来,对路况也不熟……”
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!”秦愿打断她:“你想啊,让他送你,一是创造独处机会,二是让他参与到你的日常生活中来,一点点找回他作为你丈夫的存在感和责任感,路不熟怎么了?正好让他重新熟悉这座城市!这叫一举多得!”
黄初礼听着觉得有道理,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。
“好吧……那我明天试试。”她小声应下。
“这就对了!记住,你们是合法夫妻!现在不过是在重新恋爱阶段,大胆点,晚安了我的宝,预祝你明天约会顺利!”秦愿笑嘻嘻地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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