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,车厢内恢复了安静。
蒋津年看着前方道路,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:“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,但仔细听,能察觉到一丝极淡的、压抑着的情绪。
黄初礼愣了一下,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,想了想,以为他是在问检查或者家里的事,便温声回道:“没什么特别要说的,只要你平安回来,一切都好。”
蒋津年沉默了下去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头转向窗外,看着飞速倒退的街景,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困惑和自嘲。
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。
明明失去了所有记忆,明明才认识这个女人几天,为什么看到她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,听到她对着别人轻笑,心里会涌起那样强烈的不舒服?
那种陌生的、带着涩意和占有欲的情绪,来得迅猛而莫名,让他有些无所适从,甚至觉得……自己有些卑劣。
“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头还疼吗?”黄初礼注意到他的沉默,担忧地问道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蒋津年收回目光,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,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:“有点累而已。”
黄初礼以为他是旅途劳顿加上刚才冬冬那一闹,便体贴地没有再打扰他,只是将车里的音乐声调得更低了些。
到了医院,黄初礼提前联系好的专家已经等在诊室。
一系列精密的检查做下来,时间过去了很久。
最后,医生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,对等在外面的黄初礼和蒋津年说道:“从影像上看,蒋先生脑部的血块相比受伤初期已经吸收了不少,但目前的位置依然压迫着部分记忆神经区域,这是导致他失忆的主要原因。”
医生说着,看向黄初礼,语气严肃地叮嘱:“目前血块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,不建议进行激进治疗或手术,风险较大,最好的方式,是依靠时间让它自然吸收,同时辅以环境刺激,家属一定要特别注意,绝对不能强行让他回忆过去,或者让他受到巨大的精神刺激,比如突然告知他可能无法承受的、过于冲击性的事实,这极有可能导致颅内压骤升,引发剧烈头痛、眩晕,甚至更严重的后果。”
黄初礼认真记下,连连点头:“我明白,医生,我们一定会注意。”
医生缓和了语气,建议道:“可以让他从最基础、最温和的社会关系开始重新适应和接受,比如,先让他熟悉和认同父母的身份,建立起新的安全的家庭归属感。其他的……可以慢慢来,循序渐进,给他时间,也给你们自己时间。”
“好的,谢谢您医生。”黄初礼感激地道谢,悄悄握紧了手心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第一百二十二章对她的占有欲是源于骨子里的(第2/2页)
带着医生的叮嘱,两人离开了医院。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温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