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生。
这一幕,温馨得让一旁的黄初礼瞬间湿了眼眶,她知道女儿腼腆的性格,所以也知道女儿能做到这一幕就已经很勇敢了,没有再继续勉强女儿。
沈梦也忍不住再次擦拭眼角,她还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这样幸福的一幕了。
午饭时,气氛还算融洽。
沈梦热情地给夏夏和冬冬夹菜,询问他们家乡的风俗习惯,努力不让他们感到拘束。
冬冬很快就被美味的食物吸引,暂时忘记了其他。
饭后,黄初礼帮着沈梦收拾厨房。
在水池边,黄初礼压低声音,对沈梦说:“阿姨,津年头部的旧伤很重,里面有淤血压迫神经,不能受刺激,尤其不能强行让他回忆,否则会引发剧烈头痛甚至昏厥。下午我准备带他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。”
沈梦闻言,脸上满是心疼和愧疚:“都怪我,刚才太激动了……委屈你了,初礼。”
黄初礼摇摇头,目光温柔地望向客厅方向。
透过玻璃门,可以看到蒋津年正坐在沙发上,想想小心翼翼地挨着他坐着,虽然没说话,但父女之间有一种无声的亲近在流淌。
“不委屈。”黄初礼轻声说,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弧度,“只要他回来了,平安健康地在我们身边,这就够了。记忆我们可以慢慢找,找不回来也没关系。”
她说到这里,默了几秒,才又继续说:“他现在刚回家,需要接受的事情已经够多了,我想……我们先让他慢慢适应家里的关系,接受想想,其他的……比如我们结婚的事,还有想想是他离开后我自己生下来的,这些先不急,我怕一下子全说出来,以他的性格,知道后肯定会很愧疚,压力太大,反而不利于他恢复,也不利于我们……重新开始。”
沈梦看着黄初礼沉静而坚韧的侧脸,心中百感交集。
这五年,她独自承受了太多,如今儿子失忆归来,她考虑的首先还是他的感受和他们的未来。
她用力握住黄初礼的手,声音哽咽:“好,都听你的,阿姨明白,是津年亏欠你太多……你们能重新培养感情,再好不过。”
黄初礼回握住沈梦的手,目光依旧落在客厅那对父女身上,充满了温柔的希冀。
是的,只要他回来,只要他还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,哪怕前路漫漫,需要重新走过,她也无所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