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出手,拿出手机,屏幕上跳动着“景深”的名字。
“喂,景深。”黄初礼接起电话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与礼貌,但那份因为蒋津年而在的柔软依旧隐约可辨:“嗯,刚落地,一切都好,谢谢关心,嗯,我知道,你别太担心,我会安排好,明天医院见。”
她简单讲了几句便挂了电话。
蒋津年看着她接电话时柔和的侧脸,听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,属于成熟男性的低沉嗓音,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。
一股陌生的、带着涩意的情绪悄然蔓延上心头。
他想问,那个“景深”是谁?为什么听起来和她那么熟稔?
她对自己……真的只是因为她口中那个“家”的责任吗?
可话到嘴边,他又咽了回去。
他如今连自己是谁都需要别人告知,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追问她的交际圈?
他沉默地转过头,再次望向窗外,只是紧抿的唇线和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低气压,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。
秦愿透过后视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,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,却没点破。
车子最终驶入一个环境清幽,守卫森严的高档小区,停在了蒋家老宅。
车刚停稳,早已接到消息,在门口翘首以盼的沈梦就抱着小姑娘冲了出来。
“津年!我的儿子!”
沈梦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蒋津年,眼泪瞬间涌现,她扑上来,不顾形象地紧紧抱住儿子,泣不成声:“你真的回来了!妈不是在做梦吧!你吓死妈妈了!”
蒋津年被母亲紧紧抱着,身体有些僵硬。
他对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感到陌生,但血脉深处的连接和那份毫无保留的母爱,还是让他冰冷的心湖泛起微波。
他迟疑地,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梦的背,生涩地安慰:“妈……我没事。”
这一声“妈”,让沈梦哭得更凶了,却是喜悦的泪水。
她好不容易稳住情绪,这才注意到儿子身后还跟着人,连忙擦了擦眼泪,看向黄初礼和秦愿,目光最后落在怯生生拉着夏夏衣角的冬冬和清秀的夏夏身上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……”
沈梦连声说道,目光急切地回到蒋津年身上,上下打量,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完好无损:“你……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
她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侥幸。
蒋津年摇了摇头,眼神依旧茫然。
黄初礼怕沈梦追问下去会刺激到他,连忙上前一步,温声打断,同时也是在向蒋津年介绍:“津年,这是妈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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