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离病房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,将世界分割成内外两个部分。
门内是极致的安静,只有仪器偶尔的滴答声和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门外的一切,都被暂时隔绝。
最初的几天是最难熬的,高烧反复,浑身酸痛无力,孕早期的恶心感在不适的身体状况下被放大。
对未知疾病的恐惧像阴云般笼罩着黄初礼,让她控制不住的想,万一真的是那种传染性强,对孕妇有风险的疾病怎么办?
宝宝会不会受到影响?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让她喘不过气。
但她还是会强迫自己进食,即使毫无胃口,为了孩子也必须补充营养。
她会按时服药,配合医生的每一次检查。
但夜深人静时,孤独感如同潮水般灭顶而来,她只缩在角落,闭着眼回想和蒋津年的甜蜜点点滴滴,仿佛那是她与正常世界,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。
她不敢告诉母亲真实情况,每次视频或通话都强装笑颜,说自己一切都好,只是学习工作忙。
幸好有时差作为借口,可以减少联系频率。
在这段时间里,秦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。
每天,她都会和秦愿视频或发很长很长的语音,诉说身体的细微感受,倾诉内心的恐惧和思念。
“愿愿,我今天感觉喉咙没那么痛了,但还是没力气。”
“愿愿,医生说初步排除了几种最坏的可能,但最终结果还要等。”
“愿愿,我又梦到他了,梦到他回来了,就站在病房外面看着我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秦愿,总是用最夸张的语气安慰她、鼓励她,想尽办法逗她开心,分享国内的趣事,甚至隔着屏幕给她“隔空投喂”各种美食图片,说等她出来要带她吃遍天下。
秦愿的存在,像一束温暖的光,穿透了隔离病房的冰冷墙壁。
半个月的时间,在煎熬中缓慢流逝。
黄初礼的烧渐渐退了,体力也在慢慢恢复。
医生告诉她,连续几次检测结果都是阴性,基本可以排除最初怀疑的严重传染病,她很可能只是感染了一种在当地流行,症状类似但危害性小很多的普通病毒。
只不过,最终确认还需要观察两天。
听到这个消息,黄初礼悬了半个月的心,终于落回实处一半。
她瘫软在病床上,泪水无声地滑落,这是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