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手忙脚乱地掐灭烟卷,又把桌上散落的瓶瓶罐罐、赌具往抽屉里塞,动作快得像打仗,又抓过搭在沙扶手上的外套往身上套,扣子都扣错了两颗。
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瞪着小弟:“这次就饶了你,下次再敢坏规矩,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说着,他理了理衣襟,又用手抹了把脸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,快步往外走。
到了门口,果然见郑强站在那儿,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,双手背在身后,眼神平静地看着他,那目光像探照灯,看得刀疤心里直毛。
刀疤连忙堆起满脸的笑,弓着身子快步迎上去,几乎要把腰弯成九十度:“郑局长,您怎么亲自来了?有啥事您吩咐一声,我过去就是,哪敢劳您大驾跑这一趟?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!”
郑强脸上挂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,眼神在刀疤脸上打了个转,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行了,别跟我绕圈子了。
我今天找你,确实有事。”
刀疤搓了搓粗糙的手,脸上堆起一层谄媚的笑,眼角的疤痕跟着动了动,眼神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:“郑局长,您可是大忙人,平日里请都请不来,这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
不知道这次找我,是有什么吩咐?只要我刀疤能办到的,绝不含糊。”
郑强扫了一眼四周——巷子口人来人往,有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,有追跑打闹的孩子,虽没人特意留意他们这俩站在墙根下的人,却显然不是说要紧事的地方。
他抬眼看向刀疤,语气里带着点暗示:“我们就在这里说?”
刀疤脑子转得快,瞬间明白了郑强的意思——这是有私密话要说。
他连忙点头哈腰,脸上的笑更热络了:“瞧我这脑子,光顾着高兴了,都没想起这茬。
郑局长,里面请,咱到办公室细说,清静。”
说着,就引着郑强往旁边那栋看着有些破败的二层小楼走去。
楼墙皮掉了不少,露出里面的红砖,门口还堆着几个半旧的麻袋。
推开办公室的门,一股混杂着烟味、汗味和劣质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,呛得人忍不住皱眉。
刀疤赶紧几步走到窗边,“哗啦”
一声推开窗户,试图让空气流通些,可那股子常年积攒在角落里的浊气,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散掉的,反倒搅得满屋子味道更浑浊了。
郑强站在门口没动,目光扫过屋里的摆设:掉漆的办公桌,蒙着灰的旧沙,桌角堆着几个皱巴巴的空烟盒,旁边还散落着几片亮晶晶的锡纸碎片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语气里带着点嘲讽:“行啊,刀疤,这日子过得挺滋润,吸了不少吧?”
刀疤脸色微变,那点谄媚的笑僵在脸上,连忙摆着手否认,挤出一脸憨厚的表情:“局长,您这是说哪儿的话?我可是守法的好市民,这种犯法的事,借我个胆子也不敢碰啊。
准是底下人不懂事,乱扔东西让您误会了,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们。”
郑强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。
反正等自己计划的事情一了,刀疤和他这群狐朋狗友,迟早会被一锅端掉,到时候别说抽这些东西,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。
这点“小事”
,他根本不在乎。
他摆了摆手,打断刀疤的话,语气沉了下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行了,这些事跟我没关系,我懒得管。
今天找你来,是有件事要你去办。”
刀疤见他不再追究刚才的话,暗地里松了口气,连忙往前凑了几步,几乎要贴到郑强跟前:“郑局长您尽管吩咐,只要是我刀疤能办到的,上刀山下火海,绝不含糊!”
郑强抬眼盯着他,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穿透人心:“你最好记住这句话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