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没见过曹老爷,也没见过你,但曹正平老爷的大名,这方圆百八十里地谁不知道啊?你们曹家的酒好,名气大,我早有耳闻,对曹老爷崇敬有加,今日有幸得见,三生有幸,理当殷勤招待。我没认错人吧?”
梁红英一听,觉得这说法倒也合情合理。可关键是,那个蒙着面的女子是谁呢?莫非又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神秘人?
她接着追问:“那个女子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点含糊不清?”
掌柜的点了点头:“对,她说话声音是有点不对,有点大舌头。”
本来梁红英怀疑是叶家的人,他们可能会提前派人打招呼,毕竟查清楚孩子的事,对他们也有利。可看眼下的情况看来,叶朝阳亲自去苟顺家寻人,他们应该不知道我和父亲来这里才对。这个神秘人物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?
能确定的是,这个神秘人与日本人走得特别近。刚不久她还看到过这女子调停两家,走时还带着两个黑衣人。说不定她正是在我和父亲回来之前,她抓住这个空档来到药铺,把话交代给了掌柜的,之后又悄悄离开。
再看掌柜的样子,也不像是在说假话,梁红英把刀收了起来,略带歉意地说:“大叔,对不住了,你别怪我警惕性强。主要是现在人心叵测,我怕你被坏人利用,反过来对我们不利。”
掌柜的赶紧摇着手说:“唉,姑娘你放心,放心!我绝对没恶意!那个女子给了我几块大洋。就算没她这句话,换别人来问我,我也有义务,把东西拿出来给人家看。那个接生记录本没造假,确实是我老婆多年接生的记录,你看上面的笔记和字迹就知道,绝不是新写上去的。”
梁红英点了点头,她也能看得出来,那记录本确实不像是造假的。可她唯一怀疑的,还是这孩子是不是二太太和父亲亲生,这一点真应搞清楚。
但云旺手上的灰指甲,又是一个有力的证明,这真让梁红英有点迷糊:莫非我真的有一个亲生弟弟?
经过一番思想斗争,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太紧张了,不应该这么怀疑。父亲这么高兴,我也该跟着高兴才对,想太多反而是对父亲的不忠诚,对曹家的不忠诚。
想到这里,她收敛心神,重新回到曹正平身边,问道:“父亲,咱们要不要现在就启程回家?”
这时,掌柜的掀开门帘走进来,说道:“依我看啊,今天晚上就别走了!你们住在我这里也很安全。说实在的,现在兵荒马乱的,从飞龙镇到卧龙镇有百十里地,晚上走夜路可不安全啊?路上说不定还有小鬼子伏击,万一走错路闯到敌人碉堡附近,那你们可就有生命危险了!再说现在土匪也猖獗,走夜路风险就更大了。”
梁红英也为父亲担心:就算没有这些土匪、没有这些鬼子,晚上走山路,只恐马失前蹄,也有危险。我年轻倒没什么,摔一下也无妨,可父亲年纪大了,实在经不起折腾。
她果断做了决定:“好的,父亲,咱们就听张老板的话,今天先别走,明天一大早再回家。”
曹正平也点头答应了。姓张的老板很快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屋子供他们休息。这张家果然家大业大,药铺后面还有一个大院,房子也不少。他还帮忙把两匹马安置好,喂了草料。梁红英想到自己刚才用刀顶住人家腰的举动,心里还觉得有点太粗鲁了。
可他们刚睡下没多久,晚上就突然电闪雷鸣,下起了大雨。梁红英暗自庆幸:这还真留对了!如果刚才执意赶路,半路下起这么大的雨,父亲到家非淋出病来不可。
曹正平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显然还为有了儿子感到兴奋。梁红英见父亲没睡,便陪着他到自己的屋里聊起了天。
曹正平嘱咐梁红英:“虽然现在种种迹象都证明云旺是二太太所生,但还不能最终确定他就是我的儿子。不过呢,我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