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就在这时,林中深处,一个踉跄的身影,正拖着沉重的步伐,艰难地向外走来。
那人浑身浴血,衣衫破碎,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纹,仿佛一件即将碎裂的瓷器。
正是张怀义。
他看到了张云渊,也看到了他身后那个眼神空洞的少女。
冯宝宝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,那双总是漠然的眸子,第一次聚焦在了张怀义身上。
小脑袋微微偏了偏,似乎在奇怪,为何这个人的身上,缠绕着如此浓郁的死亡气息。
“云渊……师弟……”
张怀义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光彩,他咧开嘴,似乎想笑,嘴角却涌出大股大股漆黑的血液。
“你……还是来了……咳咳……看……清净了……都清净了……这下……孩子们……安全了……”
他再也支撑不住,高大的身躯向前倾倒。
张云渊一个箭步冲上前,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入手处,是一片滚烫与冰冷的交织。
张怀义体内,丹噬的剧毒与暴走的炁劲互相冲撞。
每一寸经络都在被反复撕裂、焚烧,痛苦早已超越了凡人所能承受的极限。
张云渊立刻将一股精纯的混元道炁渡入他体内,试图稳住他那即将崩溃的经脉。
然而,那股道炁刚一进入,便如同泥牛入海,瞬间被那股混乱霸道的丹噬之力吞噬、同化。
徒劳无功。
张云渊的心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他只能用自己更为雄浑的炁,勉强为师兄续上一口气,稍稍延缓那非人的痛苦。
“师兄,你这是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那句“何苦如此”,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。
惋惜、敬佩、无奈……万般情绪涌上心头,最终只化为一片沉重的沉默。
张怀义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不远处。
那里,他的儿子张予德倒在一块巨石旁,早已因惊吓和余波的冲击而昏迷不醒。
而在另一块岩石后面,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,正死死地捂着嘴,小脸惨白。
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。
只是用一种混杂着恐惧与孺慕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