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窟里,这些色彩鲜艳的画作成了一个极其突兀却又和谐的存在。
画上的人,是同一个。
一个扎着羊角辫,眼睛很大,神情总是带着几分懵懂和好奇的小女孩。
她时而在花丛中追逐蝴蝶,时而抱着一个布娃娃酣睡,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。
画技谈不上精湛,甚至有些地方显得颇为笨拙,但每一笔,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柔与珍视。
“画得不好,让你见笑了。”
无根生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罕见的局促。
他走到其中一幅画前,伸出手指,隔着空气,轻轻描摹着画中女孩的轮廓。
那张总是挂着不羁笑容的脸上,此刻满是属于一个父亲的柔情。
“这是我女儿,冯宝宝。”
他低声说道,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。
“当初我刚加入全性,不知天高地厚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被人一路追杀。”
“我拼死逃到这里,在这洞里,躲了足足半年。”
他环视着这个简陋的洞窟,眼神变得有些悠远。
“这洞里的一切,都是我那时候一点点置办的。对我来说,这里也算另一个家了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低沉的嘶吼声,从通往洞窟深处的一条黑暗甬道里传来。
紧接着,一个巨大的身影,缓缓从黑暗中走出。
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猿,身高近丈,肌肉虬结,浑身散发着一股原始而强大的气息。
它的眼睛却不像野兽那般浑浊,反而清澈明亮,带着一种近乎于人的智慧。
巨猿拦住了去路,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云渊,喉咙里发出警告般的低吼。
“老白,别吓唬我朋友。”
无根生却像没看见它的敌意一般,走上前去,随意地拍了拍它那比自己大腿还粗的胳膊。
巨猿“老白”低吼一声,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张云渊,充满了审视。
“它叫白猿,是这洞里原来的主人。”
无根生笑着解释道。
“我刚来的时候,跟它打了一架,谁也没占到便宜。后来一来二去,就成邻居了。”
“它不伤人,但也不喜欢外人。想过去,得看你的本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