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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如此,他们还將刘光福的遗体隨意丟弃在后院。
之前盖在刘光福身上的白布滑落,眾人这才看清,刘光福的遭遇著实令人同情。
从外表看,这小子先前挨打时伤得不轻,多处骨折,手脚明显变形,脸上本就有化脓的伤口。
如今更糟糕,几乎不成人形。
別说女人孩子,就是男人见到这般惨状,也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。
刘海中想让人把刘光福抬进屋,但找了一圈,眾人纷纷后退,最后还是閆埠贵叫閆解成上前帮忙。
此刻刘家境况淒凉。
大儿子入赘他乡,二儿子残疾,小儿子又不幸去世。
这种局面,不少人心生同情。
到了刘家门口,大家开始商议丧事如何办理。
然而,在眾多悲伤的人中,唯有一个內心窃喜。
那便是贾张氏。
她的儿子已故,家中成了最悽惨的存在。
而今,刘海中的遭遇与自家相比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大儿子入赘他人,即便將来有后代,恐怕也不会姓刘;二儿子更是无人愿意嫁给他。
如此一来,刘家恐难延续香火。
相较之下,贾家还有个儿子撑门面。
贾张氏虽心中暗喜,却不敢表露分毫。
眾人正討论如何操办丧礼。
刘海中决定儘快火化了事。
毕竟丧葬习俗正在改革,过去的超度念经已不再適用。
那些所谓的“牛鬼神蛇”也受到了打压。
在农村或许还存有超度的传统,但在城市已难觅踪影。
即便是做法事的和尚道士,也变得格外谨慎,不敢轻易暴露身份,只有熟识者才知道。
而在城市,尤其在革委会內,人们爭先响应號召,甚至互相攀比。
上级提倡婚丧嫁娶简约处理,厉行节约。
这些年轻人在家遇到此类事情,愈发追求简朴。
结婚的,直接领证,连喜宴都不设。
治丧之事同样保持低调,人们彼此较劲,看谁能办得更为简朴。
在这种氛围下,刘海中这位热衷於官职的人自然也想从简。
然而,他刚提出这个念头,就立刻遭到二大妈的痛斥。
最近一系列的家庭变故让二大妈精神濒临崩溃。
她认为家中一定是触怒了某个神灵,否则不会遭遇如此境遇。
“刘海中,休想!”
“你为了自己的仕途梦想,已经让一家人陷入这般境地,如今光福离世,你就打算草率处理他的后事吗”
“別做美梦了!光福的丧礼必须隆重。”
二大妈絮絮叨叨,显然神志有些不清。
刘海中听后,脸色骤变:“你这糊涂女人!”
“我们家还不够倒霉吗还要搞什么阴婚”
“外面有那么多人。”
“隨便进来一个人都可能告发我们!”
“我可是革委会的小队长,这样做岂不是毁了我的前程”
二大妈高声喊道:“刘海中,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!到这个时候,还在惦记你的小官职!”
“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,还配当官”
“家里都这样了,我也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你若阻拦,我就追隨光福而去。”
周围人急忙劝架。
这对夫妻越说越不妥。
最终,在眾人的劝解下,光福的丧事依照常规流程进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