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 他刚执起玉筷,还未品尝,雅间的门帘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。
一位须发皆黑、穿着邋遢道袍、腰间挂个朱红大酒葫芦的老者,笑眯眯地探头进来,鼻子用力嗅了嗅:
“啧,香!真是香!小友,一个人吃这许多美味,岂不寂寞?老道观你面相和善,必是豁达之人,不介意拼个桌,添双筷子吧?”
说话间,他也不等林长珩回应,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,一屁股坐在对面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壶灵酒,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。
刚刚上完菜的女修见状,连忙跟进来,一脸为难地看着林长珩:“前辈,这……”
林长珩目光扫过老道。此人修为也是筑基中期,但气息混浊不堪,浑身酒气,一副不羁模样。
他心中微动,面上却不动声色,对女修摆了摆手:“无妨,添副杯盏便是。”
宫装女修如蒙大赦,连忙取来餐具退下。
老道顿时眉开眼笑,搓着手道:“小友大气!老道姓吴,单名一个‘酒’字。今日与小友有缘,定要共饮几杯!”说着,目光又瞟向那酒壶。
林长珩替他斟上一杯灵酒,淡淡道:“吴道友请自便。”
而后忽地问道:“吴道友,怎么恰好找上我拼桌?”
吴酒老道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眯着眼长长舒了口气,一脸陶醉:“啊……好酒!不愧是‘醉仙居’的‘碧云烧’!”
这才回道:“嘿嘿,现在尚未入夜,食客本就不多,恰好老道的鼻子最灵,闻到了小友桌上的酒菜最香,这不就来叨扰了么?”
说完,他这才好像刚看到满桌佳肴似的,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,“小友不介意老道尝尝吧?”
“道友随意。”林长珩语气平淡,自顾自夹了一箸灵笋,心中却在快速思索。
这老道看似疯癫自来熟,但能修到筑基中期,绝非凡俗。
只是不知此举是有深意,还是真性情,抑或是另有所图。
吴酒老道风卷残云般吃了几口菜,又自斟自饮了一杯,这才暂时心满意足,用袖子抹了抹嘴,眯着醉眼看向林长珩:“小友面生得很,不是本地人吧?来此地是游历还是办事,抑或是参加拍卖会?”
林长珩放下筷子,看向对方,不答反问:“哦?莫非吴道友是本地人?”
“嘿嘿,老道也不是。只是来此游历了三十余年了,也就成了半个本地人。”
吴酒老道倒也干脆,并不隐瞒,拎起酒壶给林长珩也斟满。
“天底下岂有三